第十八章 命令
“那是世界历史上最长的派对。”回家的路上我抱怨道。爱德华看起来并不反对。“现在它结束了。”他说,安慰地抚着我的胳膊。因为我是唯一一个需要安抚的。爱德华现在很好了——所有卡伦家的人都很好了。他们都让我放心。爱丽斯在我离开时拍了拍我的头,并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示意贾斯帕制造一股安详的气氛围绕住我,艾斯梅吻了吻我的前额,并向我保证一切都很好,埃美特疯狂地大笑并问为什么我是唯一一个可以打狼人的……雅各布的解决方式让他们都放松下来,在好几周的压力之后几乎是精神愉悦了。怀疑被自信取代。派对最后以真正的庆祝结束。对我来说不是。足够差劲了——可怕——卡伦家将为我而战。只是要我不得不答应就够我受的了。我已经难以承受了。也不要是雅各布。不要是他愚蠢的兴致勃勃的兄弟们——他们大部分人甚至比我还小。他们只是块头过大的孩子们,而且他们对这件事无比的期待,好像这是沙滩野餐一样。我同样不能让他们陷入危险。我的紧张与矛盾暴露无遗。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不尖叫。现在,我在低语,以保证控制住自己的嗓音。“你们今晚要带我一起去。”“贝拉,你累了。”“你觉得我能睡得着吗?”他皱起眉头。“这是实验。我不确定我们所有人有没有可能……合作。我不想你插在中间。”就好象他的话并不会让我更焦虑,更想去。“如果你们不带我,我就找雅各布。”他的眼睛紧了一紧。这很卑鄙,我知道。但是我绝不可以被留在后面。他没回答。我们现在都在查理的房子里了。门灯仍亮着。“楼上见。”我喃喃低语。我踮着脚尖走进大门。查理在客厅睡着了,蜷挤在小小的沙发里,很大声地打呼噜,就算我在他旁边肢解人他都不会醒。我使劲晃他的肩膀。“爸爸!查理!”他嘟囔了一声,还是闭着眼睛。“我回家了——你再这么睡会伤了后背的,来,换个地方睡。”我又摇了他好久,但他再也没睁眼。不过我还是成功地把他拽出沙发,扶他进卧室。他直接倒在床罩上,合衣而卧,又打上呼噜了。短时间内他不会去我房间查看了。我洗脸,换上牛仔裤和法兰绒衬衫,爱德华在我的房间里等着。我把爱丽斯送我的衣服挂到衣橱里,他坐在椅子上不快地看着我。“过来呀。”我说,抓住他的手,把他拉向我的床。我把他推倒在床上,然后蜷在他的胸口。也许他是对的,我太累了,要睡了。我不会让他独自偷偷溜出去。他用棉被裹住我,然后紧紧地搂住我。“放心。”“好的。”“会有用的,贝拉,我感觉得到。”我的牙齿咬在一起。他仍是一种解脱的情绪。除了我,没有人会关心雅各布和他的朋友们会不会受伤。即使是雅各布和他的朋友们自己也不会关心。尤其不是他们自己。他可以让我放心下来。“听我说,贝拉。会很容易的。新生儿们会完全被惊吓到。他们会比你更不理解狼人的存在。我从贾斯帕的记忆中看过他们的团队表现。我真的相信狼人有技巧的打击会有完美的效果。等到他们困惑地分散开,就不足为惧了。有人都可以袖手旁观。”他揶揄道。“小菜一碟。”我趴在他的胸口单调地咕哝一声。“嘘。”他抚摸我的脸颊,“你会看到的。现在,别担心。”他开始哼我的摇篮曲,但是,第一次,它没让我镇定下来。人们——实际上是吸血鬼和狼人,但是仍旧是——我爱的人,将会受伤,为我受伤。再说一次。我希望我的坏运气能瞄得更准些。我想冲着空荡荡的天空大喊:你们想要的是我——这儿!只是我!我努力地想有没有什么我能做到的——让我的坏运气只针对我。这不是件容易事。我得等,等我的时间……我没睡着。时间匆匆流过,让我惊讶的是,当爱德华拽着我一起坐起来我仍是警醒和紧张着。“你确定你不想留在这儿睡觉?”我愠怒地瞥他一眼。他叹了口气,抱着我跳出窗户。他背着我,在黑暗静寂的森林里飞速奔跑,即使在这奔跑中我也能感觉到他的兴高采烈。这是那种,只有我们两人,只是为了高兴,只是为了风吹动头发的感觉的那种奔跑;是那种,在不怎么紧张的时候,能让我高兴的奔跑。我们到那片大空场时,他的家人们都到了,悠闲轻松地聊天。埃美特轰隆隆的笑声在回响。爱德华把我放下,我们手拉手走向他们。因为月亮躲在云彩后面,这里很黑,所以我花了点时间才发现我们是在棒球场。一年多以前,我在这里,和卡伦家一起,那个快乐的傍晚被詹姆斯和他的伙伴打断。重新来到这里我觉得有些奇怪——好像这次聚会如果没有詹姆斯,劳伦特和维多莉娅的加入就不完整一样。但詹姆斯和劳伦特不可能回来了。那种情形不可能再出现。也许所有的规则都破坏了。是的,有人破坏了他们的规则。有没有可能沃尔图里家族是这个平衡中可以变通的一方呢?我很怀疑维多莉娅对我来说就像自然的力量一样——像直直地冲向海岸线的一股飓风——不可避免,无法缓和,但是可以预料。也许那样描述她是不对的。她有能力去顺应变化。“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问爱德华。他笑了。“不。”我也几乎要笑了。“你在想什么?”“我想一切都是有联系的。不只是两个,而是所有三个。”“你把我弄迷糊了。”“自从你们回来发生了三件事。”我掰着手指头,“西雅图的新生儿。我房间的访客。还有——最首要的——维多莉娅来找我。”他想了想,眯起眼睛。“你为什么这么想?”“因为我同意贾斯帕的看法——沃尔图里家族热爱他们的法则。况且他们会有更好的做法。”而且如果他们想让我死,我一定会死,我在脑袋里添了一句,“还记得你去年追踪维多莉娅的事吗?”“记得。”他皱起眉头,“我不太擅长。”“爱丽斯说你在得克萨斯州。你追她到那里吗?”他的眉毛皱到了一起。“是的。嗯……”“瞧——她可能在那里有了这个主意。但是她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所以新生儿完全失去控制了。”他开始摇头。“只有阿罗确切地知道爱丽斯的预知是怎么回事。”“阿罗是最知道的,但是坦尼亚和艾瑞娜还有你在德那里其他的朋友们知道的难道不够吗?劳伦特和他们生活了那么久。而且若是他与维多莉娅的关系仍好到能帮她做事的程度,他为什么不会告诉她所有知道的事情?”爱德华皱眉。“你房间里的不是维多莉娅。”“她不能交新朋友吗?想想,爱德华。如果西雅图的事情是维多莉娅做的,她一定交了很多新朋友。她创造了他们。”他好好想了想,蹙起额头,很是专注。“嗯,”他终于说,“有可能。我还是认为沃尔图里家族的可能性最大……但你的理论有点道理。维多莉娅的性格。你的理论与她的性格完美地相符。从一开始她就表现出完美的自我保护能力——也许这是她的一项天赋。不管怎么说,这种谋划让她一点不受我们的危险,如果她安全地坐在后方而派新生儿在这里造成骚乱。而且可能也几乎不受沃尔图里的危险。可能她在赌最后我们赢,不过我们一定会有重大伤亡。但是她的小军队里不会有幸存者来当她的目击者。事实上,”他想了一遍,继续说,“如果有幸存者,我打赌她打算自己毁灭他们……嗯。而且,她得有至少一个比较成熟的朋友。新生儿不会让你的父亲还活着……”他皱着眉头呆了好一会儿,然后突然向我微笑,从他的沉思中醒来。“完全有可能。无论如何,在我们确切知道怎么回事之前,我们要为任何情况做好准备。你今天很有感知力,”他添了一句,“让人印象深刻。”我叹了口气。“可能只是受这个地方的影响。它让我觉得好像她在附近……好像她现在看着我。”他下颌的肌肉马上紧绷起来。“她永远都不会碰到你,贝拉。”他说。尽管他这么说,他的视线还是谨慎地扫过黑暗的树林。他正搜索着那些阴影,一个万分陌生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他的嘴唇咧开露出牙齿,眼睛里闪烁着奇怪的光——一种狂野凶残的期盼。“不过,我什么都能付出,为了让她离我那么近,”他喃喃地说,“维多莉娅,还有任何想过伤害你的人,为了有机会让我自己了结,为了这一次用我自己的双手结束。”我感到他语气中凶残的期待,哆嗦了一下,更紧地握住我们交错的手指,希望自己能强壮到把我们的手永远锁在一起。我们快走到他的家人那里了。我发现,第一次,爱丽斯不像其他人那么乐观。她站在一旁,看着贾斯帕伸展手臂,好像他在锻炼热身,她撅着嘴。“爱丽斯怎么了?”我轻声问。爱德华又一次自顾自的呵呵地笑着。“狼人们在往这里来,所以她看不到即将发生什么。成为盲人让她很不舒服。”爱丽斯尽管离我们最远,还是听到了他低沉的话语。她抬眼冲他吐了吐舌头。他又一次大笑。“嘿,爱德华,”埃美特迎接他,“嘿,贝拉。他要让你也练习吗?”爱德华向他的兄弟呻吟道,“拜托,埃美特,别给她出主意。”“我们的客人什么时候到?”卡莱尔问爱德华。爱德华凝神,然后叹道,“一分半。但我得解释一下,他们不很信任我们,没有用他们的人类形态。”卡莱尔点点头。“这对他们挺难的。我很高兴他们都来了。”我盯着爱德华,眼睛瞪得大大的。“他们来的时候是狼型吗?”他点点头,小心地看我的反应。我咽了口吐沫,记起我看过的两次雅各布狼的形态——第一次和劳伦特在草地上,第二次在森林小道上,保罗和我生气了……它们都是恐惧的记忆。爱德华的眼里突然闪出一种奇怪的神色,好像有什么事发生在他身上,不是完全不好的事。他快速转身,在我看到更多之前,回到卡莱尔和其他人身边。“准备——他们对我们保守了秘密。”“什么意思?”爱丽斯质疑。“嘘。”他警示她,视线越过她定在黑暗中。卡伦家不正式的一圈突然伸展成一条松散的线,贾斯帕和埃美特站在矛尖的地方。爱德华站在我身边,身体前倾,我能说他一定希望站在他们身边。我更紧地握住他的手。我看向森林,什么都看不到。“该死。”埃美特低声嘟囔,“你们看过这种事吗?”艾斯梅和罗莎莉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什么事?”我尽可能轻声地问,“我看不到。”“狼群扩大了。”爱德华向我耳语。我没告诉他奎尔加入了狼群吗?我集中注意力去看幽暗中的六头狼。终于,黑暗中什么东西闪烁着——他们的眼睛,比应有的位置要高。我都忘记那些狼有多高了。像马,只是有着厚厚的肌肉和毛发——还有不可能被忽略掉的刀似的牙齿。我只能看到眼睛。我来回看,争取看到更多,突然发现面对我们的不止六双眼睛。一,二,三……我在头脑中快速地数着对数。两遍。他们有十个人。“真好。”爱德华近乎不出声地嘟囔。卡莱尔向前缓慢而从容地迈出一步。这是个小心的举动,让对方安心。“欢迎。”他迎接那些我看不到的狼。“感谢”爱德华回应,声音陌生而平淡,突然我意识到那句话是山姆心里想说的。我看着站在队伍正中的那双发亮的眼睛,个子很高,个子应该是最高的。在黑暗中根据他们的形态来分辨是谁,那是不可能的。爱德华又用同样没有感情的声音念着山姆的话。“我们会看着并听着的,但是仅此而已,我们尽力自我控制。”“那已经足够了。”卡莱尔回答。“我儿子贾斯帕,”卡莱尔向贾斯帕的位置示意了一下,贾斯帕看起来很紧张,但做好了准备。“他在这方面很有经验。他会教我们如何去战斗,如何能够打败它们。我相信你们会运用到自己的狩猎方式里的。”“他们和你们不一样么?”爱德华替山姆问道。卡莱尔点点头:“他们都刚刚转变,只有几个月,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孩子。他们没有技能和策略,有的只是蛮力。今天它们的数量达到了20。我们是十个,你们十个,这样应该不会很困难了。数量也许会减少,新生儿总是彼此争斗。”站在阴影里的狼群发出一阵隆隆地讨论声,但不知为什么,低沉的咆哮声听起来带着热情。“有必要的话,我们可以分担的更多一点儿。”爱德华又解说着,他的声音现在少了些冷淡。卡莱尔微笑道:“我们会依事态的发展来的。”“知道他们怎么来,什么时候到么?”“他们穿过山脉要四天时间,那之后的早晨他们就到了。当他们快到的时候,爱丽斯会看到的,那有助于我们阻拦他们。”“谢谢你的信息,我们会密切关注的。”随着一声叹息,所有的眼睛都同时深陷。只沉默了一下后,贾斯帕一步就跳到吸血鬼和狼人之间的空地上。我很容易就能看到他,黑暗中他的皮肤如同狼人的眼睛般明亮。贾斯帕警惕的看了爱德华一眼,爱德华点点头,然后贾斯帕背对狼人,他叹口气,显得不是很自在。“卡莱尔说的很对,”贾斯帕只对我们说着,看起来好像试图忽视他身后的观众。“他们打起仗来就像孩子,你需要的就是记住两点,第一,不要让他们的抓到你,第二,不要表现出明显的杀机,他们对那可是有所戒备的,只要在他们周围一直移动,他们就会被弄得稀里糊涂。埃美特?”埃美特走出来,咧着大嘴笑着。贾斯帕站回到空地的北端,两边是互相结盟的敌友。他挥手示意埃美特向前。“好了,埃美特先来,他是最好的表演新生儿进攻的范例。”埃美特眯了眯眼睛:“我尽量不打破任何东西。”他小声地说。贾斯帕咧嘴笑开:“我的意思是,埃美特对自己的力量很有信心,表现起动作非常简单易懂。新生儿也不会试着考虑那些难以捉摸的东西。埃美特,只是表现最简单原始的杀戮。”贾斯帕向后腾出多一点的空间,身体紧绷。“好的,埃美特,试着抓到我。”我再看不清楚贾斯帕,他非常模糊,埃美特表现的像只大熊,当埃美特纠缠他的时候,贾斯帕则笑嘻嘻的。埃美特不可能再快了,但却不像贾斯帕,看起来贾斯帕看起来就像鬼魂一样,而埃美特的大手每次都确定要抓到他的时候,却又都落空了。我身旁,爱德华专心致志地向前倾身关注着,然后埃美特站着不动了。贾斯帕从后面抓到了他,牙齿锁在他的喉咙处。埃美特咒骂着。然后从观看的狼群中发出一阵低沉地赞赏声。“再来一次,”埃美特坚持道,他的笑容消失了。“该轮到我了。”爱德华反对道。我的手指紧紧住着他。“等等。”贾斯帕笑道,退了回去。“我想先给贝拉示范些东西。”我紧张地看着他挥手示意爱丽斯向前来。“我知道你担心她,”他跟我解释,爱丽斯正轻快地跳到了圆形场地。“我想示意给你看,为什么那样做是不必要的。”尽管我知道贾斯帕是不允许让爱丽斯受到任何伤害的,但我还是不敢看,这时贾斯帕身体已经向下俯蹲面对着爱丽斯,爱丽斯则一动不动,跟埃美特比起来好像一个小娃娃,满脸笑意。贾斯帕向前一动,然后来到了爱丽斯的左边。爱丽斯闭着眼睛。当贾斯帕大步向爱丽斯走去的时候,我的心都抽动了一下。贾斯帕突然出现,又消失,然后就在爱丽斯的另外一边了,她好像没有移动。贾斯帕旋转着再次出现,只是像第一次那样蹲伏在爱丽斯的身后,但是爱丽斯始终都是闭着眼睛微笑着。我现在更认真的看着爱丽斯了。她在移动——我刚才一定是遗漏了,都是让贾斯帕的进攻给弄分心了。她从贾斯帕第二次向她飞去时她所站的地方向前迈了一小步。她又迈了一步,而贾斯帕双手则悄悄伸向她的腰。贾斯帕越来越近了,然后爱丽斯开始更快速的移动。她就像在跳舞——旋转,扭动,盘旋,贾斯帕是他的舞伴儿,闪着,配合着爱丽斯优雅的舞步,但却从不碰触她,每个动作都像舞蹈动作,最后,爱丽斯笑了起来。悄无声地,爱丽斯就在贾斯帕的身后,嘴唇印在他的脖子上。“抓到你了”她说着,并亲吻他的喉咙。贾斯帕笑嘿嘿的,摇了摇脑袋:“你真是个可怕的小怪物。”狼群又议论起来,这次感觉很谨慎。“学会尊重,对他们是有好处的。”爱德华嘟囔着,很开心,然后他大声说:“该到我了。”在他走之前握紧了下我的手。爱丽斯代替他站到了我旁边,“酷,是不是?”她得意的问我。“非常酷,”我同意,眼睛没有离开过爱德华,他正安静的向贾斯帕滑去,他的动作轻盈而又警惕,就像美洲豹。“我一直在关注你,贝拉”她突然低声说,声音如此低,我几乎听不到,尽管她是贴着我的耳朵说的。我匆匆看了她一样,又转头回头看爱德华,他集中精力对着贾斯帕,越来越近,两人都在做着假动作。爱丽斯的表情里充满了责备。“如果你的那个想法得到了更多的明确,我会警告他的。”她用同样低的声音威慑的说,“你让自己置身于危险是毫无帮助的,难道你认为自己的死会就会让他俩放弃么?他们还是会战斗,我们也会的。你不可以改变任何事,所以,要好好的,好么?”我做了个鬼脸,试着不去理会她。“我时刻关注着……”她重复道。爱德华现在离贾斯帕越来越近了,而且这次打斗比上两次都强烈。贾斯帕有着一个世纪的经验来指导自己,他尽力试着跟着感觉走,但他的想法总是会拖慢他的行动,爱德华渐渐的越来越快,但是贾斯帕的动作对他来说是陌生的。他们彼此来来回回,谁也没有赢得优势,本能在被不断的爆发出来。很难再看下去了,又很难回过头不看。对我来说,他们移动的太快了,我真的不明白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偶尔狼人那明亮的眼睛会引起我的注意,我有种感觉,他们一定比我对此了解的多,甚至更多。终于,卡莱尔清了清喉咙。贾斯帕笑了,然后倒退一步,爱德华站直了身体,也对他笑笑。“接着来,”贾斯帕同意道“我们一决胜负。”每个人都轮流到了,卡莱尔,然后是罗莎莉,艾斯梅,埃美特又来了一次。我眯着眼睛看着,当贾斯帕攻击艾斯梅时我一阵畏缩,这是我最不忍看到的。然后贾斯帕慢下来,给了更多的讲解,但是还是无法让我看懂他的动作。“你看明白我在做什么了么?”贾斯帕问:“是的,就像那样。”他鼓励道。“把精力集中在边缘,别忘了他们最终的靶心位置,保持移动。”爱德华一直集中注意力,并听着别人无法听到的内容。我太困了,已经很难再跟上他们的动作。不然怎么说,我最近睡得都不好,而且从上次睡觉到现在已经坚持了24小时了。我倾靠在爱德华的一侧,垂下眼睑。“我们就快结束了。”他小声地说。贾斯帕批准了,并第一次转向了狼群,他的表情又不自在起来。“我们明天继续,再次感谢你们的观看。”“是的。”爱德华又用山姆冷静的声音说道:“我们会来的。”然后爱德华叹口气,拍拍我的胳膊,离开我走了几大步到他家人旁。“狼群认为熟悉我们每个人的气味是很有帮助的,这样以后他们就不会搞混了。如果我们尽量保持不动,那会让他们感觉更容易些。”“当然”卡莱尔对山姆说。“需要什么都可以。”狼群里发出隐约低沉的喉咙哄哄声,原来是因为他们都挺直了身子。我又瞪大了眼睛,难以遗忘。漆黑的夜色正开始退去,阳光从山峦的另一端遥遥地照耀着云层,还没有透过来照到大地。当他们走进时,突然可以看清形状……颜色。山姆当然是在领导的位置。难以置信的巨大,犹如夜色般漆黑,简直是出现在我们噩梦里的怪兽,从我第一次在草甸看到山姆和其他人之后,他们不只一次出现在我的噩梦里。现在我可以完完全全地看清他们了,看着一双双眼睛,似乎不只10匹狼,狼群看起来是势不可挡。用余光,我感觉到爱德华在看着我,仔细估量着我的反应。山姆向卡莱尔的位置走去,巨大的狼群就在他的尾后。贾斯帕紧绷着,但是站在卡莱尔一侧的埃美特,则咧嘴笑着,很是放松。山姆对卡莱尔嗤鼻,还略带畏缩,然后他又转向贾斯帕。我眼睛转向狼群,我肯定我能挑出其中的新成员。有一匹浅灰色的狼比其他人要小的多,他颈后的毛竖立着,表现出厌恶。还有一匹沙黄色的,长的细长,和其他的比很不协调。当山姆让自己孤立到卡莱尔和贾斯帕之间时,一只浅黄灰色的狼爆发出一阵哀吼。我盯着站在山姆身后的那只狼。他的毛是红褐色的,比其他人的长,也毛茸茸的。他几乎和山姆一样高,是队伍里第二大的。他的姿势很随意,不知道为什么,很明显的比其他看起来好像忍受磨难的人要显得若无其事。那只巨大的红褐色的狼似乎感觉到我的注视,抬头看着我,似曾相识的黑色眼睛。我也盯着他,试着让自己去相信,其实我已经知道了的,我能感觉到我的脸上充满了惊讶和强烈的好奇。那只狼张开的嘴唇贴着牙齿,如果不是因为他把舌头伸在一边,露着狼模样的坏笑,那看起来一定像是要战斗的意思。我咯咯地笑着。雅各布笑的都露出了尖牙。他离开队列,无视一双双看着他的眼睛,他小跑过爱德华和爱丽斯,站着离我不到两英尺远,他停在那,迅速瞥了爱德华一眼。爱德华一动不动,像尊雕像,他的眼睛仍盯着我,分析我脸色上的反应。雅各布前腿屈膝,低下了头,这样他的脸就不会让我感觉太高了。他凝视着我,就像爱德华一样衡量着我的反应。“雅各布?”我喘了口气。他用胸膛里深沉的隆隆声回答着我,听起来就像咯咯笑着。我伸出手,手指有些轻微的颤抖,接着抚摸着他一侧脸庞的红棕色毛发。黑色的眼睛闭上了,雅各布顺着他大大的脑袋贴近我的手,他的喉咙发出一阵阵的轰隆隆的哼哼声。他的毛既柔软又蓬乱,我的皮肤感到非常温暖。我好奇地让手指顺着它的纹理,抚摸着颜色渐渐变深的脖子。我根本没有意识到我们如此亲近。没有预示的,突然雅各布舔了我的脸,从下巴到发髻。“恩!讨厌,杰克!”我抱怨道,跳回来,刚刚我还在怀疑他是否是个人类。他跳开,闭紧嘴巴像狗一样咳着,明显是在笑着。我用衬衫抹着脸,情不自禁的跟着他笑起来。这时我才意识到,每个人都在看着我们,卡伦家的人还有狼人——卡伦家的人满是困惑和一些厌恶的表情,很难读懂狼人的表情,我想山姆看上去应该是不高兴。而爱德华看上去有些发怒而且很失望,我意识到了,他一定是在希望刚刚我能有个不同的反应,比如尖叫,比如害怕的逃跑。雅各布又大笑起来。其他的狼现在正在后退离开,眼睛却盯着卡伦家的人。雅各布站在我旁边,看着他们离开。很快,他们就消失在了阴暗的树林。只有两只还在树丛边儿徘徊,盯着雅各布,动作紧张不安。爱德华叹了口气——无视雅各布——回来站到我的另一侧,同时抓着我的手。“准备好走了么?”他问我。在我没回答之前,他就从我头上紧盯着雅各布。“我还没有掌握所有的细节。”他说,回答着雅各布脑子里的疑问。雅各布发出沉闷的轰轰声。“比那要复杂的多。”爱德华说。“不用你担心,我会确保她安全的。”“你们在说什么呢?”我问。“只是讨论策略。”爱德华说。雅各布的脑袋前后旋动,看着我们。然后,突然他箭一般冲向树林。就在他冲出去时,我注意到有一个方形折叠的黑色针织口袋绑在他的后腿上。“等等。”我喊道,一只手不自觉的伸向他,但是,他几秒钟就消失进了树林,另外两个狼也跟着。“他为什么要走。”我问道,很委屈。“他马上回来。”爱德华说,他叹口气。“他希望可以自己来交流。”我盯着刚才雅各布消失的树林边缘,再一次靠近爱德华的身边。我就快倒下了,但是还在支撑着。雅各布迈着大步回到来,这次是两条腿。他赤裸着宽阔的胸膛,头发乱蓬蓬毛茸茸的。他只穿了条黑色的长运动裤,双脚赤裸的站在冰冷的地面上。他现在是单独来的,但我怀疑他的朋友还留在树林里,只是看不见罢了。 他很快穿过草地走过来,但是离卡伦家族远远地,卡伦家人正围在一圈小声的交谈。“那么,吸血鬼。”雅各布离我们还有几步的时候就说道,明显是继续着刚才我不清楚的话题。“这有那么复杂么?”“我必须考虑到每种可能性。”爱德华从容不迫的说道。“要是有人想抓你,你会怎么想?”雅各布对此表示轻蔑。“那么,让她待在保留地,我会让库林和布莱迪留下来看守,在那她会很安全的。”我皱着眉头问道:“你们在谈论我么?”“我只是想知道,在发生斗争期间,他是如何安排你的。”雅各布解释道。“安排我?”“你不能留在福克斯,贝拉”爱德华的声音充满安抚和平静。“他们知道在哪儿能找到你,要是有人从我们手中溜走怎么办?”顿时我的胃一阵下垂,脸色惨白。“查理?”我喘息着。“他会和比利待在一起的。”雅各布立即向我保证。“如果我爸说那儿有罪犯出现,他一定会去的。也许不用那么复杂,那天可是星期六,不是么?有球赛。”“这周六?”我问,脑袋一阵眩晕,我头晕目眩,都没法胡思乱想了。我皱着眉毛看着爱德华。“噢,该死!那天是我给你的毕业礼物。”爱德华笑了一下。“现在我们在考虑别的问题。”他提醒我。“你可以把票给其他人。”我快速的想了想。“安吉拉和本。”我立刻决定了。“至少那样,他们可以离开小镇。”他抚摸了下我的脖子。“你没办法让每个人都撤离开。”他温柔的说。“把你藏起来只是以防万一。我告诉过你——我们不会再有麻烦了。它们的数量还不够我们分的呢。”“但是,为什么不想想把她留在拉普西?”雅各布插嘴,不耐烦的说。“她来来回回已经太多次了。”爱德华说。“她在那儿的每个地方都留下了痕迹。爱丽斯只能看到新生儿来追踪,但是显然,有人创造了他们。幕后有一个更加经验丰富的人,到底是他,”——爱德华停下来看看我——“还是她,现在还是个困扰。一旦他决定亲自出马,爱丽斯一定会看的到,不过当事情明朗的时候,我们一定会非常繁忙,也许那就是他希望的。我不能把她留在经常待的地方。必须很难找到她,以防万一。你说的风险太大,我不能冒险。”当他解释的时候,我望着他,皱着额头。他拍拍我的胳膊。“只是更加小心谨慎而已。”他保证到。雅各布做了个手势,向我们东面的森林,向巨大广袤的奥林匹克斯山脉。“那就把她藏在这儿。”他建议。“这有一百万个可能——这地方,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在需要的时候,不到一分钟就到达。”爱德华摇了摇头。“她的气味太强烈了,还混有我的气味,更加特别了。即使是我找她,都会留下线索。我们的足迹会遍布所有的范围,但是跟贝拉的相比,她的气味更能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我们不能确定他们到底会选择哪条路,因为他们自己也还不清楚。如果在找到我们之前,先遇到了她的气味……”他们俩同时痛苦的做了个怪相,眉头汇集在一起。“你知道有多困难了吧。”“一定有办法解决的。”雅各布嘟囔着。他瞪着森林,抿着嘴巴。我的腿晃了下,爱德华立马用手臂缠着我的腰,支撑的我的身体。“我得带你回家了——你已经筋疲力尽了。而且查理一会儿就要醒了。”“等一下。”雅各布说,转回来面对我们,眼睛闪亮。“我的味道让你恶心,对不对?”“恩…,没那么糟糕。”爱德华向前走了两步。“那是可能的。”他转向他的家人。“贾斯帕?”他叫道。贾斯帕好奇的抬头看着。他走过爱丽斯,站在半步之后。她也表情困惑。“好的,雅各布。”爱德华向他点点头。雅各布带着奇怪的混合表情转向我走来。他显然是对自己的新主意而沾沾自喜,但他还是很难和他的敌友联盟们这么接近。现在轮到我警惕起来,因为他的手向我伸来。爱德华深吸了一口气。“我们要试试,看看能不能把我和你的气味混合,来隐藏你的踪迹。”雅各布解释道。我怀疑地看着他张开双臂。“你得让他带着你,贝拉”爱德华告诉我。声音平静,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克制着厌恶。我皱起眉头。雅各布翻了一下眼睛,不耐烦的,然后走进拉我抱在怀里。“别这么小气。”他嘟囔着。但是他瞥了眼爱德华,就像我刚才那样。爱德华表情安静平和,他正和贾斯帕交谈着。“贝拉的气味比我的强烈的多——我认为如果别人也来试试的话,会是个更公平的实验。”雅各布转身带着我离开他们,一步步的向树林方向走着。我什么都没有说,就那样让黑暗萦绕着我俩。我撅着嘴,在雅各布的怀里不那么舒服。我觉得那太亲密的——我肯定他并不必要把我抱的那么紧——我不禁想他会有什么感觉。那让我想起了上次在拉普西的那个下午,而我真的不想去想它。我交叉双臂,很生气,因为手上的支架加深了我挥之不去的记忆。不一会儿,他沿着弧线往回走,又从一个不同的方向,也许离出发点有半个足球场那么远。爱德华独自在那,雅各布迎着向他走去。“现在,可以放我下来了么”“我可不想把这个实验搞砸。”他慢慢地走着,手臂收紧。“你真讨厌。”我嘟囔着。“谢谢。”悄无声息的,贾斯帕和爱丽斯已经站到爱德华的旁边。雅各布又走了一步,才把我放下来,离爱德华有6英尺远。我没有回头看雅各布,我走到爱德华一边,抓着他的手。“怎么样?”我问。“只要你不碰任何东西,贝拉,我无法想象能有人能紧闭着鼻子,跟踪线索找到你的气味。”贾斯帕说着,做了个鬼脸儿。“机会完全被掩盖了。”“明显成功了。”爱德华同意道,皱起鼻子。“那让我有个想法。”“那个会奏效的。”爱丽斯自信地说。“聪明”爱德华同意道。“你怎么能就站在那?”雅各布对我抱怨道。爱德华无视雅各布的存在看着我,向我解释。“我们要——哦,是你们要——在这个场地留下个错误的信息,贝拉。新生儿正在狩猎,你的气味会激发他们,然后他们就完全按照我们的想法来到这里,让他们脱离照看。爱丽斯已经看到这会奏效的。当他们找到你的气味,他们会分开,从两个方向来找我们。一半会穿过森林,在那她的视线突然消失了……”“太棒了!”雅各布嘶嘶的说。爱德华对他笑笑,真正朋友情意的微笑。我觉得恶心。他们怎么能够对此如此渴望?我怎么能让他们俩置身于危险?我不能。我不会的。“没门。”爱德华突然说,声音充满反感。吓我一跳,很担心他是怎么听到我心里的担忧的,但是他的眼睛看着贾斯帕。“我知道,我知道”贾斯帕赶紧说。“我还没考虑它,真的没有。”爱丽斯踩了一下他的脚。“实际上,如果贝拉在这个空地上,”贾斯帕对她解释,“那将促使他们疯狂。他们根本无法集中精神于其他事,除了她。那样除掉他们真的非常容易……”爱德华怒视的目光让贾斯帕都有些退缩。“当然,这对她来说非常危险。这是个错误的想法。”他立刻说道,但是他用余光渴望的看着我。“不,”爱德华说,声音终于响起。“你是对的”贾斯帕说。他握着爱丽斯的手,回到其他人身边。“三局两胜?”我听到他对爱丽斯说着又去练习了。雅各布厌恶的盯着他。“贾斯帕习惯从军事角度看问题。”爱德华悄悄的捍卫起他的兄弟。“他找出所有可以选择的——那是全面掌握,不是冷酷无情。”雅各布吸了口气。他不自觉的逼近,靠有规律的呼吸来集中精神。他现在离爱德华只有3英寸,而且,他站在他们之间。我能感觉到空气中紧张的味道,感觉像是静电,不自在的充斥着。爱德华回到刚刚的计划。“我会在星期五下午带她来做这个虚假线索。你可以随后就来,带她到一个我知道的地方。完全放弃那条道儿,选择一个容易防御的,我不会再停到那等她,会选另外一条路。”“还有么?就留给她一个手机?”雅各布批评的说。“你还有更好的主意?”雅各布突然自鸣得意。“事实上,我有。”“噢……还有好主意,狗狗,非常不错。”雅各布迅速转向我,好像决定继续和我在谈话中分享他的好注意。“我们尽量让塞思和另外两个年龄小的留下来。他还太小,但是他很顽固,能抵抗。所以我想到一个任务给他——手机。”我试着让自己看起来明白了,但是没人上当。“只要塞思变成狼,他会和群体联系上,”爱德华说,“距离不是什么问题?”他转向雅各布又问道。“当然。”“三百英里?”爱德华问。“令人印象深刻。”雅各布又开心起来。“那是我们已经试验过最远的距离,”他对我说。“仍然像铃声一样清晰。”我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我已经开始眩晕了,想到塞思也会变成狼,真的很难集中精神。我仿佛看到了他明亮的微笑,在我的印象中,多像一个小雅各布啊;他一定不超过15岁,顶多15岁。在上次理事篝火会议上,他突然的热情表示的原来是新的含义……“好主意!”爱德华不情愿的承认道。“塞思在那,我感觉很好,即使没有瞬时沟通也行。我不知道,我是否可以让贝拉一个人在那儿。虽然,一想到马上就要到来!我们要信任狼人!”“和吸血鬼并肩战斗,而不是打击他们!”雅各布着爱德华厌恶的口气说道。“好吧,你还是不得不打击他们中的一些,”爱德华说。雅各布笑了。“那是我们在这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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