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妥协
一切都准备好了。为了和“爱丽斯”在一起的两天时光,我已经打包好了,袋子就放在卡车的副驾驶座位上。我还把演唱会的门票给了安吉拉、本还有迈克,当然,迈克肯定会找杰西卡,那正是我所希望的。比利借了老奎尔·阿提拉的船,邀请查理一起去一个开阔的海域钓鱼,刚好在下午游戏开始之前。库林还有布莱迪,最年轻的两个狼人,准备要留下来保护拉普西——尽管他们还只是孩子,两个人都只有13岁。当然,查理都会比留在福克斯的任何人要安全的多。我已经尽力做了一切我所能做的。我试着接受这个事实,把那些我没能力控制的事从脑袋里清除出去,至少今晚要如此,不管用什么方法,未来的48小时我都得抑制自己,那样才能轻松度过。爱德华要求我要放松,而我一直在尽我所能。“就一个晚上,我们能不能试着忘掉一切,只是你和我?”他恳求道,对着我的眼睛放电。“好像我再没有那样足够的时间了,我需要和你在一起,只和你。”那不是个过分的请求,尽管我知道,忘记心里的害怕,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现在,我脑子有了另外的一些事,我知道今晚我们会独处,也知道那样会有帮助。有些事已经改变了。比如,我已经准备好。我准备好了加入他的家庭,他的世界。我现在所感受到恐惧,内疚和痛苦都已经教会我太多太多。我得集中精神——因为我想到了靠在狼人身上,透过云层看着月亮的情景——我知道,我不会再恐慌了,当我们再面对困难时,我已经是准备好了的,会是有能力的人了,而不再是被责任保护着的,他不会再面对选我还是他家人的抉择了。我们会是搭档,就像爱丽斯和贾斯帕。下一次,我会承担我的责任。我只用什么都不做,那样爱德华才会满意,但是,那已经不必要了,因为我已经做好了准备。现在只差一件事了。就一件事,因为有些事还没有改变,而那包括我对他强烈的爱。我希望有足够的时间让我思考清楚贾斯帕和埃美特打赌的细节——想想一些我愿意失去的人性,还有一些我不想放弃的。在我变得残忍以前,我知道什么样的人类经验,是该一直坚持的。所以今晚,我得解决些事情。在过去的两年里,我所看到的一切,都无法让我觉得还有什么事是很难对付的,没有什么会阻止我的脚步。当然,说实话,今晚这件事可能会比那更加复杂,但是,我得试试。当我决定了的时候,我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紧张而感到惊奇,今天的路非常的漫长——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该试着做什么,让我有些紧张不安。他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对我缓慢的车速假装微笑。我惊讶于他没有开车来,但是似乎看起来今晚他能容忍我的速度。我们达到房子那时,已经天黑了。虽然如此,但草地还是在每个窗户射出的灯光下显得很明亮。我刚熄掉引擎,他就已经到了我的车门口,为我打开车门。他用一只胳膊把我从驾驶室抱出来,用另一只手把我的背包从卡车里拿出来,挂在肩膀上。他亲吻我的双唇,我听到他在我身后关上车门。他一直亲吻我,抬起我并抱在怀里,带着我进了房子。前门早就开着么?我不知道,我们进来了,可是,我有点儿眩晕,我不得不提醒自己呼吸。我们一直亲吻,我没害怕,这不像以前那样,当他控制力稍有松懈时就能感到他的害怕和恐慌,但是这次他不慌张,却很享受——他似乎和我一样兴奋紧张,因为今晚我们会一直单独在一起。他一直吻了我好久,就那样站在门口。他似乎比平时少了些戒备,他的嘴冰冷又紧张的亲吻我的唇。我开始感到些谨慎的乐观,也许,得到我想要的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困难。不,那恰恰让事情变得更困难了。随着低沉的微笑,他放开了我,但仍紧抱着我。“欢迎回家。”他说,眼神柔和而温暖。“听起来不错。”我气喘吁吁的说。他轻轻地放我站在地上,我伸开双臂环抱着他,不想我们之间又任何空隙。“我想给你看些东西。”他交谈的口吻对我说。“哦?”“给你的‘传承物’,记得么?你说过那是可以接受的。”“哦,是的,我想我说过的。”他对我的勉强笑了笑。“就在我的房间,我可以去取么?”他的卧室?“当然,”我表示同意,握紧他的手指,感觉他有些狡猾。“我们走吧。”他一定特别渴望送我这个我并不太想接受的礼物,因为人类的速度远不及他的快,我都跟不上他了。他又一次抱起我,几乎是沿着楼梯飞到他的房间的。他把我放在门口,然后冲到他的衣橱那,我刚想往前迈一步,他就回来了,我没有看他,而是向那个金色大床走去,噗通一下做到了床的边缘,又慢慢滑到中间,圈拢成一团,胳膊绕在膝盖上。“那么。”我嘟囔道,现在我已经准备好了,可以控制那一点点的不情愿。“给我吧。”爱德华笑起来。他爬上床坐在我旁边,我的心突然不均匀的跳起来,但愿他没有注意到我对于他送我礼物的反应。“一个‘传承物’,”他坚定不移的提醒我,把我的左手腕从腿上拉起来,只摸了一下那个银手镯,然后又把我的胳膊放了回去。我谨慎小心的观察着,就在手链那个小狼的另一面,挂着一个鲜艳的心形水晶。它被精细的切割出很多层面,以至于即使是在昏暗的灯光中,都可以闪闪发光。我低喘着吸了口气。“这是我妈妈的。”他耸耸肩不以为然。“我继承到了很多这样的小玩意,我已经给了艾斯梅和爱丽斯一些了,所以,显然,你不用太在意。”对于他的保证,我有些沮丧的苦笑下。“但是我认为它很有代表性。”他继续说。“坚硬又冰冷。”他笑了。“而且,在阳光下它是五彩缤纷的。”“你忘了最重要的相似性。”我喃喃道。“它很美。”“我的心也是静止的。”他沉思。“而它,也一样,都是你的了。”我转动手腕,这样心形水晶就会微微闪光。“谢谢你,两个都谢。”“不,谢谢你,这么容易就能让你接受礼物,对我是个安慰,当然,对你也是个很好的练习。”他咧嘴笑道,牙齿闪亮。我依靠着他,脑袋藏在他的手臂下,紧紧拥抱着他。看起来好像是依偎在大卫·米开朗基罗身上,只是这完美的大理石生物双臂环绕我,将我紧紧拥抱。似乎看起来这是个很好的开端。“我们能讨论些事情么?如果你可以心胸开阔些,我会非常感激的”他犹豫了一会儿,“我会尽量的,”他表示同意,现在已经谨慎起来。“我不会打破这儿的任何规矩,”我保证道。“这只是关于你和我。”我清了清喉咙。“所以……对于某天晚上很好的妥协,我印象深刻。我想,我希望用同样的原则来处理不同的情况。”我不知道我怎么这么正常,一定是太紧张了。“你想谈判些什么?”他问道,声音里带着笑意。我挣扎着,试图找到准确的开场白词语。“就顺着你的心声说,让你的心放飞。”他喃喃道。“就像蜂鸟翅膀的振颤,准备好了么?”“我很好。”“那么,继续。”他鼓励道。“恩,我想,首先,我想和你谈谈关于,这个荒谬婚礼的所有状况。”“只有你觉得荒谬。那怎么了?”“我怀疑……你还是在心胸开阔的谈判么?”爱德华皱起眉头,现在严肃起来。“无论如何我已经准备好了做最大的让步——我同意让你进入我的生活,尽管这与我的初衷相悖。而你,应该给我权利接受一些保证。”“不”我摇摇头,集中精神。“那部分已是木已成舟了。我们不是在讨论我的……改变,现在。我想斟酌一些其他的细节。”他怀疑地看着我。“你指的细节,到底是什么?”我忧郁了下,“让我们先弄明白你的先决条件。”“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的。”“婚姻关系。”我说的好像是脏话。“是的。”他笑盈盈的。“只是开始。”这个打击破坏了我所有仔细伪装好的表情。“还有更多?”“那么”他说着,表情里在计算着什么。“如果你是我的妻子,到时,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比如学费。所以达特茅斯就没有问题了。”“还有么?但你已经很荒谬了”“我不会介意一些‘时间’的问题。”“不,不是时候,现在这里正有人扰乱了这件事(指新生儿战争)。”他渴望地叹口气:“一年还是两年?”我摇摇头,嘴唇倔强的皱在一起。“接着说你的下一项吧。”“就这些,除非你愿意谈谈车的事儿……”我的面部表情扭曲着,他却开心的笑起来,抓着我的手,玩着我的手指。“除了想把自己变成怪物,我没发现你对任何事情感兴趣,我非常好奇。”他的嗓音低沉而又温柔。如果我没有足够了解他真的很难找到优势。我停顿了一下,盯着他的手,他的手正放在我的手上,我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始,我感觉他的眼睛在凝视我,我很害怕抬头看着,血液开始涌上我的脸颊。他冰冷的手指抚摸着我的脸颊。“你脸红了?”他很惊讶的问我,我继续地着眼睛。“求你,贝拉,犹豫不决是痛苦的。”我咬咬嘴唇。“贝拉。”这次的语气有些责备,让我想起了,他不知道我的想法,他有多么痛苦。“好吧,我有点儿担心……担心那之后。”我承认,最后看着他。我感觉他的身体很紧张,但是他的声音还是如天鹅绒般温和。“你都担心什么了?”“所有你刚刚确定的,我只对一件事感兴趣,就是之后,我可能会屠杀镇里的每个人。”我坦白道,而他因我的话有些畏缩。“而且我还担心,我会全神贯注于暴力破坏行为而让自己不再是我了……而且我不想……我不想你和我一样担心这些。”“贝拉,那部分是不会一直持续的。”他向我保证。他并没让我真的放心。“爱德华,”我说,很紧张,盯着我手腕上的一个小雀斑。“在我不再是个人类之前,我想做些事情。”他等着我继续说,但我没有说,我的脸都热起来。“任何你想要的都可以。”他鼓励道,很焦虑,完全一无所知。“你确定?”我小声说,我知道让他掉进自己话里的企图是行不通的,但是忍不住试试。“是的,”他说,我抬头看到他眼里充满了诚挚和困惑。“告诉你的想要的,你会得到的。”我真不敢相信自己是多么笨拙和愚蠢,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在讨论上,脑袋里一片空白,我一点儿也没办法做到有诱惑力,我脸红起来,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你,”我语无伦次的嘟囔着。“我是你的。”他微笑,仍不自觉地凝望我的目光,而我又赶快移开了。我深吸了一口气,向前转动,让自己跪在床上,然后我环抱着他的脖子亲吻着他。他也回吻着我,不知所措,但又很情愿。他的嘴唇特别的温柔,我知道他在想别的事——在试图找出我在想什么。我决定给他个暗示。我的手有些颤抖,于是从他的脖子上松开来,手指顺着他的脖子滑到他衬衫的领口上,我试着解开它,但是手一直在颤抖,他阻止了我。他的嘴唇像被冻结了,我几乎能听到他脑袋里把我所说的话,所做的事放在一起时,所发出的咔嚓声。他立刻推开我,表情严肃的拒绝着。“理智点儿,贝拉。”“你答应过的——任何我想要的。”我绝望的提醒着他说过的话。“我们不能讨论这个。”他瞪着我,把那两个我试图打开的纽扣系牢。我咬着牙。“我说我们可以。”我咆哮道,然后把手放到外套上,猛地把上面的纽扣拉开。他立马抓住我的手腕。“我说不可以。”他毅然地说。我们怒视着彼此。“你想知道的,”我指出来。“我认为那一定不怎么现实。”“所以你就可以要求任何你想要的愚蠢的可笑的事——就像结婚——而我却不允许讨论这些——”就在我大声责骂的时候,他用一只手攥紧我的双手,另一只手堵住我的嘴。“不。”他脸色很难看。我深吸了一口气来稳定自己的情绪,但是,当我不那么生气时,我又有其他的感觉。过了一会儿我才意识到自己为什么又屈服了,脸又红了——为什么我的胃里感觉不舒服,为什么眼里那么潮湿,为什么我突然想从屋子里逃出去。我本能地,强烈地拒绝着。我知道那是多么的不理智,他一直非常清楚,不论什么情况下,我的安全都是被放在第一位,而我从没像今天这样,如此脆弱。我盯着和他眼睛匹配的黄金色被子,试着消除自己总是条件反射的反应,我感觉自己刚刚自己被拒绝了,被讨厌的。爱德华松口气,把手从我的嘴巴上移到下巴下,抬起我的下巴直到我看着他。“现在在想什么?”“什么也没有。”我喃喃道。他仔细分析我的表情,用了很长一段时间,而我试着扭头避开他的眼光,但失败了。他眉头紧皱,表情变成了震惊。“我伤害你的感情了么?”他惊讶的问。“没有。”我撒谎。太快了,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我就在他的怀抱里,他让我的头靠在他的肩头,手指抚摸着我的脸颊。“你是知道我为什么说不的,”他小声地说。“你也知道我是想要你的。”“真的么?”我低声说,声音里充满了怀疑。“当然是真的,你真是单纯、漂亮又多疑的女孩。”他又笑了,然后声音慢慢暗淡下来。“谁会不喜欢你呢?我感觉身后有一队人在我背后,运用手段谋图利益,等着看我制造一个足够大的错误……你真的太诱人了。”“现在是谁荒谬可笑?”我怀疑,感觉到尴尬,难为情和愚蠢,真不知道这些是否能在一本书里得到描述。“是否需要我放一份正式的申请在你面前,你才相信呢?是不是要告诉你清单上都有谁的名字?你认识他们中的一些的,但是那一定会让你惊讶的。”我对着他的胸口摇头,作怪相。“你只是想分散我的注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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结婚,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和别人一样带着优越感去闲聊这些,那也许就不会烦扰我了。诶呀,这个夏天结婚!我打了个寒颤。那么,如果我没有因为一想到结婚就打个寒颤,也许就不会烦扰我了。爱德华打断了我的烦恼。“没必要铺张浪费,我不需要大张旗鼓,你也没必要告诉其他人或是做任何决定。我们会去拉斯维加斯——你还可以穿着旧牛仔裤,我们会一路开车到教堂,我只是希望那是正式合法的——你只属于我。“那已经正式的不能再正式了。”我抱怨道,但他的描述听起来也没那么糟糕,只是爱丽斯会很失望的。“我们走着瞧,”他沾沾自喜。“我猜你现在不是想要戒指吧?”我吞咽了一下,语无伦次。“你的猜想非常正确。”他嘲笑我的话。“那很好,我可是很快就能给你的手指带上哦。”我盯着他:“你说的好像你已经准备一个了。”“确实是,”他说着,一点儿也没不好意思。“准备强迫你接受这第一个软弱的表现。“你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你想看看它么?”他问,他莹润的黄玉色眼睛突然兴奋的闪亮起来。“不!”我几乎是喊出来的,条件反射,我立马就后悔了,他的脸慢慢沉下来。“除非你已经准备好让我看看。”我修正道,我咬紧牙齿不让我那不合逻辑的恐慌表现出来。“没关系,”他耸耸肩。“可以等的。”我叹了口气。“给我看看那该死的戒指吧,爱德华。”他摇摇头,“不。”我观察他的表情好一会儿。“求你了,”我悄悄地说,用我新发明的手段,指尖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请给我看看它好么?”他眯起眼睛。“你是我见过最危险的动物,”他抱怨道,然后起身,动作那么优美,跪到旁边的桌边,背对着床一瞬间后,便又坐回我身边,一只胳膊搂着我的肩膀,另一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小盒子,他让它平稳的放在我的左膝盖上。“来,看看吧,”他直截了当的说。拿起这个不讨人厌的小盒子并没那么容易,但是我不想再伤害他,所以我克制自己颤抖的手。盒子的表面是黑色绸缎装饰的,非常光滑,我用手指摸着,犹豫着。“你没有花很多钱,对么?别对我说实话,如果你真那么做了。”“我没花一分钱,”他向我保证。“它只是另外一个‘传承物’。这是我父亲送给我母亲的戒指。”“噢!”声音里充满惊喜,我用拇指和食指拧着盖子,但是没打开。“我认为它有些过时。”他开玩笑的道歉。“老土,就像我一样,我可以给你些更现代的,一些蒂法尼制作的。”“我喜欢老土的东西,”我嘟囔着,有些迟疑的打开了盖子。在黑色绸缎间安放的,是伊丽莎白·马森(伊丽莎白女王)的戒指,在昏暗的灯光下闪闪发光,它的表面是一个长椭圆形,镶嵌满了光彩夺目的宝石,镶边是黄金的——精致而紧凑,黄金在钻石的周围散发着微弱的网状光芒,我从来没有见过像它这样的东西。不假思索地,我抚摸着这闪闪发光的宝石。“真是太漂亮了,”我喃喃自语,极为惊讶。“你喜欢么?”“它太美了。”我耸耸肩,假装缺乏兴趣。“为什么不喜欢呢?”他轻声地笑了。“试试合不合适。”我的左手紧握成拳。“贝拉,”他叹气。“我没打算把它焊在你的手指上。只是试一试,看看是否需要改下大小,然后你就可以摘下来。”“那好吧,”我嘟囔道。我够着戒指,但是他却抓到我的左手放在他的手中,把那枚戒指带到了我第三个手指上。他端着我的手,我们俩都欣赏着那映衬在我皮肤上椭圆形的闪光,戴着它,并没有我担心的那么糟糕。“非常合适,”他淡然地说,“很不错——省着我再跑趟珠宝店了。”我能听出来在那不经意的语气中含着强烈燃烧的感情,然后我盯着他的脸,他的眼中也是一样的,尽管他表现的若无其事,但却是显而易见的。“你喜欢这样,对么?”我怀疑地问道,晃动着我的手指,感觉真的很糟糕。为什么我受伤的不是左手。他耸耸肩膀,“当然,”他说着,仍然漫不经心。“你戴着看起来非常不错。”我瞪着他,试图解读他郁积在表面下的难以抑制的感情,他也回盯着我,又随意的假装突然溜开,他光彩熠熠——天使般的脸庞因为开心和胜利而光彩夺目,他如此的高兴,以至于我有些喘不过气。还没喘过气,他就开始亲吻我,他的唇是如此欢悦,当他移动到耳边对我低语时,我感到一阵眩晕——但是他的呼吸和我一样急促粗狂。“是的,我很喜欢,你是不会理解的。”我笑了,有点儿喘着粗气说:“我相信你。”“是否介意我做些什么?”他低声说,手臂同时紧抱着我。“任何你想要的。”但是他却放开我。“任何事除了那个。”我抱怨道。他不理我,抓着我的手,也把我拉下床。他站在我面前,双手搭在我的肩上,表情严肃。“现在,我就想做这件事。求你,请记住,你已经同意了,别反悔。”“噢,不,”当他单膝跪地时,我喘着气说。“友好点儿,”他抱怨道。我深吸了一口气。“伊莎贝拉·斯旺,”他透过那简直不可思议的金黄的长睫毛,抬起头看着我,他的金色眼睛那么温柔,但是,不之何故,仍有些严肃。“我发誓会永远爱你——未来的每一天,你愿意嫁给我么?”我有太多想要说的话了,一些是非常不好的,另一些是可能比他想象到的我能说出话还要让人作呕的甜言蜜语,为了不让自己陷入窘境,我小声说道:“是的。”“谢谢,”他简单的说,握着我的左手,亲吻着我的每个指尖,最后才亲吻戴着戒指的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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